臺“檢評會”失職 創下輕縱關說案惡例

　　臺灣“檢評會”認定“高檢署檢察長”陳守煌接受王金平為柯案關說，違失情節重大；但因在約詢中陳守煌表明若經認定涉及關說便立刻辭職，故檢評會認為他“深具負責態度”，未將他移送“監察院”，僅建議“法務部”給予“警告”處分。詎料，陳守煌于評鑒報告出爐后當即反悔，拒絕辭職。這場鬧劇，無論是烏龍或失能，都已讓“檢評會”形象大傷。

　　臺灣《聯合報》17日社論表示，此次臺灣關說事件之評鑒，是臺灣《法官法》實施后“司法官評鑒法制化”后的首件“司法關說”評鑒案。過去，由于“司法人員”的內部自律受到外界強烈批評，因而才有社會人士參與評鑒的設計，目的是希望借此消滅恐龍“司法官”。誰知，“檢評會”所表現的專業與倫理，水準竟還不如過去的檢察官自律，讓人搖頭。“檢評會”的評鑒不僅輕重失衡，又昧于知人而集體遭欺蒙。

　　不容許關說，這是“司法界”的天條。臺當局“司法院”前院長施啟揚曾說：任何人若關說，就得下臺。司法貴在公正，若權勢者能透過外力干預改變裁決，公正的防線潰堤，大家比權力、比財力、比后臺決定勝負就好了，還需要司法作啥？果真如此，司法將淪為毫無價值的儀式性工具。

　　以前，臺灣“最高法院”法官蕭仰歸為其子車禍肇逃案向承審法官關說。臺灣“最高法院”自律委員會審查后，認為蕭仰歸未關說，卻也認為他向其他法官提到其子之案件，行為不當，建議“司法院”將他移送“監院”彈劾。“司法院”采取更嚴格的標準處理此案，認定蕭仰歸關說，立刻將他停職并送“監察院”彈劾，公懲會并處以休職半年之處分。后經“司法院”積極勸退，蕭仰歸旋即退休離職。由此可見，“司法界”對待關說的標準絕不隨便，對自己的兒子也不行，難道“立委”可以例外？

　　臺灣“檢評會”的成立，原是希望引入外部的監督機制，彌補臺灣“司法”機關內部自律的不足，加速淘汰違法濫權司法官。但“檢評會”面對陳守煌、林秀濤的關說案，卻是“痛罵”而“輕罰”，嚴厲指責卻輕輕放下，完全看不出裁量的理路，也看不出維護“司法”價值的用心。

　　先檢視“檢評會”成立后評鑒過的兩個案件。其一，臺東地檢署檢察官劉仲慧當庭辱罵書記官，并發表歧視臺東人、污蔑宗教的言語；經“檢評會”評鑒，建議送“監院”免除其“檢察官”職務。其二，臺北地檢署檢察官林冠佑開庭時恫嚇、怒罵被告，侮辱或要求告訴人不要和解，“檢評會”也建議送“監察院”將他休職兩年。

　　這兩位檢察官因損害他人人格，被檢評會認定失職而建議重懲；相形之下，“檢評會”認為陳守煌關說行為無法為檢察官表率，林秀濤的作為使“司法”的公正性受到質疑，均嚴重傷害臺灣檢察體系獨立客觀的形象，然而“檢評會”卻只建議警告處分，豈符合比例原則。個人人格當然重要，但檢察官整體形象豈會不足為意？或者，“檢評會”只會拿小檢察官開刀，但一碰到沾惹政治的議題，戒尺就拿捏不定了。

　　“檢評會”輕縱陳守煌和林秀濤，理由之一是兩人坦白事發經過，態度誠懇；這樣的說法，似流于感情用事。尤其，陳守煌隨即反悔，否定“檢評會”的報告，且拒絕承認自己有錯。如此一來，“檢評會”不僅犯了天真輕信的錯誤，也形同受到了愚弄。

　　“檢評會”創下輕放關說的惡例，從制度面看，臺灣“法務部”也不宜率爾推翻“檢評會”的決議；然而，事情并非毫無挽救余地。關鍵在，“監察院”仍可主動對陳守煌和林秀濤提出彈劾，送職務法庭懲戒；一旦職務法庭作出懲戒處分，兩人的“警告”行政處分就會自動失效。這種作法，有不少前例可循。

　　“監察院”即將再度面臨黃世銘的處分案，如果同時也將涉及關說的陳守煌、林秀濤移送彈劾，將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，防止臺灣“司法正義”一路傾斜。否則，若陳守煌涉關說僅受警告處分，“監院”又置之不理，將嚴重影響“立院”處理關說案、民事訴訟處理王金平、確認黨籍案等連串案件的價值拉鋸，形同承認權勢階級關說有理，“司法正義”棄械投降。文章最后說，此刻，是臺灣“監察院”出手的時候了！